「如果這是一首歌那麼就是一首年輕的歌,年輕的歌只適合年輕的孩子唱,歌聲憂傷,且帶著微微的受傷,初戀的人都是愛受傷的……」,這是溫瑞安所寫的新詩〈初戀〉我想這篇散文中的主角,對於這份初戀,於心中留下強烈的印象,來到了台灣美麗的東岸,那是他與自然的第一個印象,也是外地遊子對於自然的驚悸。在接觸愛情之前,不知道愛情是何物?或許,初戀對我們來說,總是甜美的,總以為甜蜜的起點就能安安穩穩的到終站,就像是故事書裡寫的一樣,然而,故事總有說完的一天。縱有一千零一夜,也說到天光乍現了。 由於家中被份排行的關係,家中許多表哥、表姊都已有了家室,有了家庭、有了孩子,剩下的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煩惱,以及孩子們的教育費用,與尚待償還的貸款,為何?在這裡提及家庭?我先為突兀的岔題下一個註解,愛情的終站,或許就是禮堂紅毯的另一端,極其浪漫、美麗,之後那份兩人世界的甜蜜也就嘎然而止,兩人世界的愛情轉換後的模式,我們可以看看自己的爸媽。 初戀像是在彼此的內心投下小石頭,淺淺的漣漪,卻是年輕生命的開端,那顆石頭所能激起的浪花有限,但它卻能永沉於心。在思緒紊亂時,不時的浮起,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初戀,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暗房,偷偷地,顯影過去的種種,難以忘壞,就算時光冉冉畫面模糊,記憶的底片永遠伴著於下的生命。 老師曾在課堂上問我們,這段逝去的感情該不該挽回〈在上到那位研究生描述他的初戀〈天長地久v.s曾經擁有‧復合〉那篇文章時〉?在多年中國式悲劇的洗禮下,心態上,我希望保有這份殘缺的美感;但現實上,我也期待這個主角去挽留。卻說不出口,愛情的決斷跟道德命題一樣,沒有對錯。累積多年的思念,是一股重壓,分隔兩地的現實,造成了距離。單戀的人總是不自覺的自私,將龐大的寄託放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。而相愛的人呢?太愛,是不是也是一種負擔? 其實,情話和謊話差別不大,都可以說得很真、說的很假,我曾在表演工作坊的作品「永遠的微笑」看到一個故事,一個浪漫的水手,與他的妻子過著浪漫的生活,每晚睡覺前妻子總要請她的丈夫說出他們相戀時所說的情話,漸漸的水手很少回家,只偶爾寫幾封充滿情話的書信回家給妻子,直至有一日,他們的兒子偶然在港都旁的酒吧看見喝得爛醉如泥的父親,才知道父親不回家的原因,他說:「我回不了家了……我的家是一個皇宮,裡面住著一位只能聽情話的公主,縱有一千零一夜的情話,也說到天光乍現了……結局是,公主老了,只是她自己不知道……」自此,水手再也沒回家,而妻子永遠也收不到充滿情話的信。 你能說情話真實嗎?如果真實,這個水手為何將自己放逐於海洋,也不願再以謊言編織美麗的情話;你能說謊話虛假嗎?如果虛假,怎能真實地安撫妻子的等待。我也有過我的初戀,很感謝那位曾出現的女孩,讓我體悟了愛戀殘缺的美感,我也報以文字成全,夏宇說這是「甜蜜的復仇」。或許正如溫瑞安在詩的結尾所說「如果這是一首歌那麼是從前的歌,從前的歌只適合從前唱,而現在回想那從前的歌,畢竟是喜悅的憂傷,憂傷的人初戀是幸福的,初戀的人都是怕受傷的……」 情歌總有唱完的一天,而生命之歌,是要自己獨唱的。